“兹事体大,如今京城各处都是来罗织爪牙,为了安全起见,我便剃了须髯,怎么样?”
“差别太大,就是我在大街上遇见,我一时也认不出来。”
徐想仁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颇有些得意:“要的就是如此效果。”
得意完,该说正事了,徐想仁认真道:“你能联系上沈渡吗?”
朱颜眉心隆起:“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这对不良人来说不难。”
“可我等也不知道他的意愿如今是哪般。”
坊间传闻多难听都有,徐想仁有此顾虑也属寻常。
朱颜笃定道:“他一定会同意。”
说是这么说,朱颜也到底有几分不确定沈渡如今如何安排,心里面挂着事,朱颜也不多留,起身告辞,而徐想仁也出发去另一个地方,朱颜问起,徐想仁似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去找张丞相,这事儿事关太子,他不能独善其身吧。”
得,天下最忙的怕就是不良帅徐想仁了,什么心都操。
如今朱颜被沈渡公然和离也就等于公然抛妻休妻,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沈府实在难以做到。
朱颜先回到朱家,一直心不在焉地,晚饭后陆垂垂骑马来找她去芙蓉园看新戏才后知后觉今日是上元节,大哥二哥都有家世早就分出去自立门户,四姐朱蔓姝和五哥朱墨杰自然跟随着一起。
芙蓉园里很多胡人在表演戏法,吞火,铁花,百尺钢绕指柔,应有尽有,大周戏法自然少不了。
彩灯集结,眼花缭乱,可朱颜什么都看不进去,身处闹市却内心寂寥,她始终牵挂着徐想仁说的那件事。
这平和欢快的太平盛世,马上就要变天了。
不行,她还在纠结丢不丢脸作什么。
想归这么想,朱颜看到陆垂垂兴冲冲跑去戏台后面,她计上心头。
没多时,陆垂垂登台表演结束去往后台,朱蔓姝和朱墨杰也紧跟其后进来,焦灼发问朱颜在哪里。
陆垂垂环顾四周:“咦?刚刚在我身边扮作丫鬟的那个不是她?”
随后去找适才扮作自己丫鬟的戏伶,找到了发现不是朱颜,这下子三人彻底傻眼了。
与此同时,朱颜跑去沈府找沈渡,却被管家告知沈渡在来府,她告辞就往来府赶去,管家叫住她让她把戏服换下来,被朱颜拒绝。
她哪有时间,而且这样子才没人看出来。
恰好今日上元节,来府请了戏班子唱戏,朱颜凭借前几次过来来府赴宴对来府的熟悉成功通过戏班混进去,花旦正要登台找不到丫鬟,见到朱颜一身丫鬟扮相直接拉着登台去了。
幸好朱颜被陆垂垂锤炼出来,虽有些许生涩,但那身段,唱、念、做、打也能糊弄过去。
今日唱的是《踏谣娘》,与陆垂垂在芙蓉园唱的是同一出,说的是穷才子和千金小姐的爱情故事,很是凄美,戏娘唱的也很是动情。
朱颜一甩水袖掐腰扭身,视线与人群里的沈渡碰撞在一起,心跳如鼓擂,转身跟着花旦谢客入了后台。
绞尽脑汁,朱颜也没想到如何和沈渡接触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来罗织镇定自若稳坐泰山,宫里面还不知道如何变化,朱颜心焦,发了狠偷偷跑出来找沈渡。
转过弯隐在暗处,朱颜眼见着来罗织如对待畜生一般对待沈渡,霎时间就要暴起,来罗织却转身走了,留下弯腰躬身的沈渡。
不等朱颜反应,沈渡捞起朱颜飞身而起离开了来府,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了朱家院子里。
朱颜真跟做梦了一般:“沈渡,你怎么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