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若说她蠢,又美名在外,若说她聪明,又让人觉得其蠢如猪。
眼见他脸色越发难看,朱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我说错了吗?”
沈渡睨了她一眼:“我在你眼里便是这样的人吗?”
什么叫老是盯着她的脑袋?他是杀人狂魔吗?
该怂的时候就得怂,不丢人,朱颜立即摇头:“不是,你别污蔑我,我可没说你什么坏话。”
刚才还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样子,这会儿又耍起机灵来,沈渡都被她这狗样逗笑了。
朱颜见他笑,自己跟着也咧嘴,一时间,机灵荡然无存。
沈渡叹息一声,小声嘀咕:“若是和离了,我又该用什么理由来挽留你呢?”
自打朱颜嫁进府来,沈府热闹了不少,一个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朱颜的存在,再回归孤独,定是不习惯的。
也许,他对她的不习惯,从很早就开始了。
“什么?”朱颜没听清。
沈渡恢复原状,面无表情起来的答了一句:“没什么。”
潘驰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嘲讽道:“面瘫脸,真矫情。”
大男人,谈情说爱起来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干脆。
沈渡白了他一眼:“闲云野鹤之人能懂得什么?”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闲云野鹤怎么了?无非就是朝局诡辩,形势严峻罢了。”潘驰十分不服气:“也是,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又何谈护得住她人?”
潘驰这话不假,沈氏一门被满门抄斩,独留下沈渡这么一个独苗,虽说还有旁支,但旁支从祖上延续至今,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了。
正是因为沈渡独木难支,充入掖庭后,才会被女皇看重,成为手中的一把利刃。
潘驰却不一样,他背后还有家族,双木成林可比独木可靠得多。
即便经过朝变的腥风血雨,潘家也能自保,毫发无损,因此,要护住朱颜,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沈渡沉着脸,但不得不承认潘驰说得很对,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护不住朱颜,所以在两个人的感情上,他才穆棱两可。
朱颜一见他们两又吵了起来,满脸无奈,瞪了潘驰一眼:“伤还没好,又跑出来做什么?”
这两个人八字犯冲,一见面总要吵上几句。
潘驰笑得如沐春风,“自然是来帮你的忙了。”
“看你那张脸白得堪比这些裹尸的白布单,还是别添乱了,回房去歇着吧!待你伤势痊愈了,再来帮我的忙。”
朱颜开口赶人,可不能再让他留下来,本来两个人都受了伤,一会儿再一言不合再打起来,那不是伤上添伤吗?
“我不……”
潘驰不愿,朱颜坚持,这又纠缠在一起,沈渡拿过朱颜的手分开两个人,单臂将潘驰往外推。
“喂,沈渡,你不能欺负伤患,喂……”
沈渡扬眉:“要么我把你打成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