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林清婉和孩子的事,叶青芷问身边的张嬷嬷,璟王就直接去找谢明礼。
谢明礼也在户部任职,凭借着侯府关系,皇上的赏识,办事能力,入仕八年,就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陈尚书。
谢晋没有回归皇室之前,谢明礼属于陈尚书拉拢的对象,工作中对他挺和善,一直想把他发展成心腹,拉入太子阵营。
然而,等谢晋成为璟王之后,谢明礼就只可能属于璟王派系的人,就站在了陈尚书的对立面。
虽然在衙门工作时,面子上依然会过得去,可是陈尚书会时不时给谢明礼使个小绊子,或是让他干一些脏活累活容易得罪人的活。
更绝的是,陈尚书还特别阴损地让他的那些下属们当着谢明礼的面聊一些宠妾灭妻的八卦,就是暗搓搓的嘲讽他,往他伤口上撒盐。
每天在衙门上班,对谢明礼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回到侯府,他就会想到他对林清婉做的那些混账事,也同样是折磨。
因此,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谢明礼就被心里的悔恨痛苦给折磨的没什么人样了。
他活着,也仅仅是痛苦地活着而已。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因为闹出了陈光耀捅伤谢勇胜一事,皇上被气病了。
昨天便宣布要搬去温泉山庄休养,将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太子。
陈尚书处在这事的漩涡中心,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户部的事情,让底下人把该处理的事处理了,也给下面的人放假了。
所以,今天谢明礼也没去户部,就呆在侯府中。
平南侯府现在是二房的夫人姜柔当家,而且,还没有赵心岚给使绊子,历练了几个月,倒也一应事情处理的有模有样了。
如今要过年了,除了谢明礼的院子外,其他各处也都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年味。
府里的其他人不可能像谢明礼一样,沉浸在林清婉逝去的痛苦中,都一年多了,该怎么过怎么过了。
璟王进了平南侯府,也不让人跟着,熟门熟路地来到谢明礼的书房。
“见过殿下。”
谢明礼听见推门的动静,撩起眼皮看过去,见是璟王,便慢吞吞地起身,冲他见礼,全程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要说他是不卑不亢,波澜不惊,那绝对不是,他是生无可恋,万般不在意了,才会这样。
“你看你这副死人样,看多了都觉得晦气!”璟王看着他这窝囊的熊样,就有点来气,冷声说道,
“人都死了,你摆出这副悔恨要死的样子给谁看。纵然林清婉回魂能看到,就你做的那些糊涂事,你以为她会原谅你?”
“微臣不求原谅。”谢明礼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痛苦的要哭的样子,哑声说道,
“这都是微臣活该受的。”
璟王冷笑两声,继续说道,“本王问你,当初林清婉生下的孩子真是死胎?你让人给孩子修的坟,里面埋的真是那死婴?”
谢明礼被他质问的浑身一震,瞪着眼,声音颤抖地道,
“当初清婉提前生产,我在城外办事,下人来找我说清婉难产,因为当时我对清婉有些误会,一直对她心有芥蒂,我也没上心。
等我处理好事情,从外面赶来到产房外面时,就听到稳婆惊呼是死婴!
那时我正巧办事不顺,心里存着一口气,又听到孩子是死婴,一怒之下,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抱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我,我是后悔的,事后,等我冷静下来后,我询问过那个下人,他直接抱着孩子去了城外的乱葬岗。
我当时就发了怒,让他将孩子尸骨找回来重新安葬,只是乱葬岗那地方……那下人去了回来后就说寻不到了。
后来清婉要给孩子修坟,我只是让人放了些清婉给孩子做的衣物进去,并没有孩子尸骸。
王爷,你,你问这个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孩子是不是活着,寻不到是被人抱走救了?”
谢明礼问到最后一句,双眼冒着光,激动着,颤抖着,仿若将死之人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璟王听着他干的这些混账事,都觉的糟心。
要是再找到证据,证明当初孩子确实不是死婴,呵呵,林清婉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你想什么呢,纵然那孩子当时没死,你让人丢到乱葬岗那地方,什么野狗豺狼的都能把孩子给啃了。
即便不被野兽吃了拖走了,你觉得一个刚出生的体弱婴儿凭什么能活下来,谁能救活他……”
璟王毫不客气地开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