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女皇为了问话,身边不留一人,就是寻常一直跟在女皇身边形影不离的张鹤监张宝环也少见的没了身影。
“呵呵呵!”一道女声传来,随着纱幔被掀开走进来一位身着一品女官服饰的女子,正是女皇最信任的女官徐昭容徐婉。
徐婉四十上下,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身着宫装淡扫娥眉,气度高贵,见朱颜愣怔无措,走过来也拿了一块翡翠糕在手,轻咬下一口,道,
“这翡翠糕极为稀有,用的是西域进贡的胭脂米晒干磨成粉和荷叶粉所做,馅料更是繁杂不知几何,陛下轻易不拿此物赏人,你尝尝看,与宫外所作有何不同?”
朱颜点头,肩膀微松,也学着轻咬下一口,入口清香,后味……
“竟是咸的?”朱颜诧异。
徐婉点头,朱颜咂舌,她原以为糕点必是甜口,没曾想这款翡翠糕竟是咸口的。
“不论是这款糕点,还是人,单从表面看,都是有看不出,看走眼的时候。”
朱颜皱眉,总觉得徐婉此言有别样的深意。
女皇在一旁轻斥:“就你话多,既如此,你替朕与朱颜细说吧。”
这般说了,女皇当真重新躺下,徐婉起身领着朱颜将岚芜阁的轩窗都关了严实,又将炭火拨开一些,女皇似有些不满,不等发作,徐婉道:
“陛下,这都立冬了,您万不可贪凉。”
“哼,在你们眼里,我竟这般不中用了么?”
朱颜闻言跪下,徐婉上前:“陛下是大周百姓的天,这天下少了谁,也不能少了陛下。”
女皇到底没发作,朱颜咂舌徐婉与女皇关系亲密。
徐婉说起了正事,拉着朱颜的手,十分不见外:
“此次陛下找你,有三问想弄个明白。”
朱颜认真听着,怕有所错漏。
“这其一,听闻营州前刺史莫谦之与沈阁领是旧相识?”
朱颜疑惑,沈府旧案当年那般大,女皇早就知晓他二人关系,这怕不是试探?
“是的,”朱颜点头,“莫大人,莫谦之是阁领父亲的学生。”多说多错,点明即可。
徐婉赞许朱颜的坦诚,看了女皇一眼,显然想知道更多:“有人听到莫谦之提起沈府旧案乃陛下主导,劝说沈阁领与他一起推翻陛下。”
朱颜“啪”的跪下磕头:“阁领对陛下忠心不二,臣亦如是。”
“起来吧!”徐婉言,“你且细细说来。”
朱颜戚戚然起身,站立不敢坐:“那莫,莫谦之是这么说过,但阁领侍奉陛下多年,怎会被三言两语蒙蔽,况且,况且……”
朱颜咬唇,舌头差点打了结,
“况且那莫谦之也是被火蛾党党首陈火蛾哄骗,才信了此番言论,后捉拿他归案时候问起,才知他心中一直有执念,想查清当年沈府真相,故而被人诱导入了歧途,做了火蛾党的侩子手,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朱颜将当时大致情状简明扼要说与二人听,神色坦荡并无遮盖。
徐婉再看女皇一眼,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