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急忙将徐想仁并云雀让进来。
让他们两人坐在桌前,给他们沏茶,朱颜诧异他们的突然造访,犹豫几瞬道:
“怎得突然来我这?”
不良帅自成系统,并不与官家明面上打交道,寻常事宜,断不用不良帅亲自出马。
倒好两杯茶后,却不见云雀坐下,朱颜不由多看了几眼,见她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不由得敬佩徐帅的调教之功。
“也不是很突然,”徐想仁爽朗一笑,“从知晓你们已经归京,我便差不良人去你家和沈家递拜帖,一直不得见,最近京城不太平我本也事务繁杂,拖到今日去沈府得知你来了刑部,这便赶来见见。”
朱颜面色微窘,起身告罪:“原该是我去拜访徐大哥,却是小妹怠慢了。”
徐想仁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虚扶朱颜一把,看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道:
“营州一路过来各个州郡不良人已经知会我,说你这次去营州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回来一路也遭遇追杀,到底怎么回事?”
不良人里面都是旁门左道的能人异士,走的信息渠道都是非正常渠道,消息全面,但徐想仁做事妥帖,尽管知晓天下事,有些不该说的也只装聋作哑。
但朱颜一事他本就上心,又与朱颜投缘,自然不能当作不知道。
朱颜心中感动,抬头看到云雀眼里也有些迫切,不由得勾起唇角,将营州一行的情况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朱颜并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人在使坏,但徐想仁何等人物,那是大智若愚的智人,自然明白朱颜说的是来罗织,不由得沉了鹰眸,思绪复杂。
“哦,对了,”朱颜掏出令牌交予徐想仁,“原想着等这几日空闲了亲自上门归还,既见到了徐大哥,择日不如撞日。”
说完又站定,恭敬行了一个大礼,感激道:“若非有徐大哥这方令牌,今日我怕是见不到徐大哥了。”
语声哽咽,鼻尖发酸,抬眸时抬袖将眼中水雾抹去。
徐想仁拿过来细看一番,又递还回去:“如今朝局动荡,你拿着,或许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震惊与徐想仁视线对撞,朱颜不敢想:“徐大哥知道些什么?”
徐想仁点头,有些事情不便多说。
朱颜将令牌推回去,摇头:“现下并不需要,如今就在京城,若是有需要再找徐大哥讨要便是。”
见徐想仁还要再说什么,朱颜左手托起他手,右手将令牌强摁在徐想仁手心,往下压了压:
“再者说,不良帅没了帅印,这若是叫人知道了,徐大哥这脖子上的脑袋还要不要啦?”
徐想仁微有些不自在,一旁云雀却上前来将令牌替徐想仁拿了回来,顺道分开二人,见其余三人看过来,粉脸泛红,强自镇定退回,一言不发。
朱颜仿若领悟了什么,闷笑几声道:“你还是收回去吧,有徐大哥照佛,在京城里,我还不怕找不到不良人。”
这倒是真的,朱六娘这些年与不良人打交道也算混了个脸熟,又与不良帅关系匪浅,自然得不少优待。
久别重逢自是有很多话说,当下徐想仁也说了些朱颜走后京城的境况,特意选了重要的分享给她。
一是永安公主与朝阳公主交恶,缘由是新得的一位面首,拿面首原是太子李重家的幕僚,被朝阳相中,又被永安相中,为此闹翻,如今二人不常走动。
二是来罗织又办了很多官员,百姓多有非议但不敢明面上议论。
三是明堂重建,快要封顶却放慢了进程,很是奇怪。
但徐想仁重点说了却是:“自你走后,我安排人每日守在朱家门外,朱家并未被波及,你且放心。”
朱颜这才想起归京后一直未归家,心中歉疚:“那便好,有劳徐大哥了。”
“好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