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永安公主,朱颜再次坐回到椅子上,可是这次的她坐下去之后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虽并非第一次与永安公主见面,但要说熟,也实在谈不上。
公主忽然间对她般热情,她难免会心有猜忌。
“多日不见,沈夫人可一切安好?”
“有劳英王殿下挂念,下官一切都好。”
永安公主再次展起笑颜,“你与大阁领成亲多日,坊间传闻二位鹣鲽情深,夫妻和睦,着实让人羡慕呢。”
朱颜眼角抽搐,不知道永安公主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英王殿下说笑了,下官既然已经嫁与大阁领为妻,自然就该事事以夫君的立场为第一。”
“呵呵呵……”永安公主又是一阵浅笑,让人辨不出真情或是假意。
朱颜没再多言,只是微微垂眸,将手放在刚替换上的锦云薄纱长裙上。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安,手心已出了手汗。
见朱颜如此不安,永安公主再次言道,“沈夫人不必紧张,此次唤你前来,不过是聊聊家事,并无他意。”
“是。”朱颜口中应着,心头却是另一番意味。
永安公主越是这般说话,她就越是不安。她与她又不熟,又何来聊家常之说。
若是陆垂垂这样和她说话,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脚翘到椅子上,大大方方地与陆垂垂知无不言。
见朱颜还是放心不下,永安公主也不再说那些话外话。
“粱家杀人案一事,查的如何了?”
朱颜心头一顿,她就知道,此次进宫绝非只是赏花,沐浴,聊家常而已。
“案子进行的很是顺利,殿下不必上心。”
“是么?”永安公主很明显不信朱颜的话,“这连环杀人案与梁家的案子脱不开关系,难道,沈夫人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朱颜连忙起身,拱手向着永安公主行礼,“下官……不明公主的意思。”
“不用在这里假作心态。”永安公主起身,来到朱颜跟前,“梁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感兴趣,老老实实的查你的案子,别做多余的事情,否则,其中代价只怕你担待不起。”
永安公主话音落地,朱颜腿软打了个趔趄。
永安公主话中的代价,她自明白所指何意。
她虽为沈渡之妻,但她毕竟姓朱,身后还有朱家所有人,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英王殿下。”
手心中再次冒汗,皇室的威慑力和压迫让朱颜感觉到了不安,犹如泰山压顶,让她压抑惶恐。
“沈夫人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本宫的意思。”
永安公主说话间,用手中的绢扇轻拍了拍朱颜肩膀。
而这一下,就像是实木棒槌般,让朱颜浑身都感觉到了疼痛和压力。
空气依然凝固,不止手心,就连朱颜额头也渗出冷汗。
皇家威严她不得不防,案件真相不得不查,她一个区区九品官吏,怎会陷入这番纠结之中?
“沈夫人可是想明白了?”
见朱颜不再说话,永安公主挑言问道,“良禽择木而栖,像沈夫人这般聪明人,自然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又一重威胁落下,朱颜浑身一僵。
她心中自然知道,永安公主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下官……”就在朱颜纠结如何回答永安公主的话时,在外候着的宫女忽然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