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小小年纪时就开始面对穷凶极恶之人,朱颜到底也是个黄花闺女,涉及清白之事,想的仍然是要与所爱的夫婿一起经历。
沈渡虽为夫婿,但他不喜欢她。
紧紧抓住马鞍前端的翘起,朱颜不敢再看沈渡。只觉沈渡上马,伸出双臂抓住了缰绳,将她锢在了臂间。
全程,朱颜都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
而沈渡也没再说什么,毫无征兆的抓着马鞭一抽马臀,马匹直冲而去,差点将朱颜摔下马!
失色地抓住了沈渡的手臂,朱颜惊恐间看见了沈渡上扬的唇角,瞬间明白了这人是故意的!
然她也不敢骂他,逞强别过头去,朱颜看着马直入了务本坊东门,还向着西门去,问道:“现下是去哪儿?”
沈渡道:“丰乐坊。”
丰乐坊正是梁家所在,按计划,今日她也要来丰乐坊了解情形。
只不过,不如沈渡这般光明正大地去见梁家人,而是在丰乐坊的民众间打听梁家私事。
坐在花厅里,朱颜被梁家奴婢盯着,轻轻抬手咳了一声,对沈渡道:“我说大阁领……”
沈渡:“不叫夫君,出了梁家的门,你的舌头就不必要了。”
朱颜服气了,他当自己没脾气的么,况且她也是陛下赐婚嫁过来的!
起身瞪着沈渡,朱颜默声片刻,道:“夫君。”
沈渡饮茶:“说。”
朱颜脸色微垮,却仍微笑道:“我与你毕竟在此事上意见不一,你要见二房主君主母,我再此不一定会出什么乱子。我想出去走走。”
朱花雪瓷的茶盏放下来,沈渡颔首,道:“让景林跟着你。”
肃杀冷面如他主子的景林躬首。
朱颜此时也不计较自己不喜欢内卫一事了,只要不待在沈渡身边,那什么都好说。
叫了个丫鬟询问花园在哪儿,朱颜在凉亭里坐下,对景林道:“我熬了一宿没能睡,要在这儿睡一会儿,你去那边替我守着。”
她指了指入口处的那颗大树。
景林没动,朱颜揉了揉眉心,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咕哝道:“行吧,既然你们内卫连大阁领的夫人歇息都敢直视,那我又忸怩什么,你自个儿守着吧。”
说罢,她便趴到了石桌上,双目瞌垂,微敞的领口掉下来,露出了肩胛。
景林原以为她是想耍花招,看她这便没有仪态地睡过去,他赶紧转眼走出凉亭,还叫来了丫鬟放下了凉亭的竹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