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清一句话,那奴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诓了,下一瞬,竟是低下头去,接着,嘴里顿时涌出血迹。
管家沈伯惊呼:“他咬断了舌头。”
沈柠笑了笑,也不在意:“倒也硬气,不过没关系,他说不说的也不要紧。”
说完,她看向沈程希:“这下该问问兄长了,为何你院子里的奴才,会站出来诬陷我?”
沈程希面色一片铁青,看着地上自己院子里那个当初指认,说是沈柠让七月打伤薛氏的丫头,咬牙切齿:“谁教你这么做的?”
那丫头磕磕巴巴还不肯老实:“奴婢、奴婢只是看错了,那时薛妈妈被打伤,奴婢又看到大小姐和七月在那里,就下意识以为……奴婢知错了,大少爷,奴婢知错了。”
说完,那丫鬟又朝沈柠磕头:“大小姐饶命,奴婢眼瞎一时看错了,求大小姐饶奴婢一命,求大小姐。”
沈程希不是傻子,此刻哪儿还能瞧不出什么来,见这丫头事到临头还不肯老实,怒极喝到:“将这满嘴胡话的贱婢拖下去直接打死。”
“大少爷饶命,大小姐饶命,夫人、夫人饶命……二小姐救我,二小姐救救奴婢啊……”
沈柠诶了声:“好好地你朝二小姐叫什么救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小姐指使你的。”
沈念登时哭了:“姐姐怎能如此说妹妹?”
她拿着手帕轻拭眼泪,抽泣道:“不过是平日里我常去哥哥院子,与这丫鬟略熟识一些,她便病急乱投医想让我救她一命。”
说完,沈念指着那丫鬟强忍着眼泪怒道:“你这不知死活以下犯上的东西,别说是你诬陷姐姐,便是薛氏先前冒犯姐姐,我也不曾容情,将她好生训斥差点赶出家门去……莫非你以为我素日里好说话,便能是非不分替你求情不成?”
扭头抱住谢云清手臂,沈念吸了吸鼻子怒道:“这样犯上作乱的贱婢,确实该打死,免得在家中生事,还妨害我与姐姐之间的情分。”
此刻,方才那还开口朝沈念求情的丫鬟已经面如死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看到了沈念手里的帕子,那帕子,是她几日前回家时送给临盆的嫂嫂的礼物。
是她亲自绣得,所以一眼便认出来了,可如今,那帕子在二小姐手里。
想到家中那将她养大像她娘一样的待产嫂嫂,还有年幼的侄儿……小丫鬟闭上眼伏在地上再不敢朝沈念求救。
他们这些下人就是物件儿,在主子眼里不算人,她帮二小姐陷害大小姐,如今事发,便只能自食恶果。
“是奴婢与琴儿交好……又见大少爷平日里不待见大小姐,便想着诬陷大小姐替琴儿脱身,奴婢、奴婢知罪……但求一死。”
她不是奴役,不会被随意打死,但被打残发卖是免不了的了,说不得就沦落成奴役,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沈程希大怒:“还敢攀咬与我……”
这贱婢好像说的是他怎么厌恶自己的妹妹这才见风使舵,简直可恨!
这时,一直从未开口的沈老夫人狠狠一拍桌子:“来人,将这两名贱婢与那奴役全都拖下去,奴役打死,贱婢打断腿发卖了去。”
老夫人发话,管家连忙应声,很快,家丁将那三人拖了出去。
沈柠笑着说:“祖母平日里吃斋念佛最是悲悯,孙女还以为祖母菩萨心肠不忍杀生呢。”
沈老夫人冷哼:“便是菩萨心肠,也容不得下人在家中作乱生事,都敢陷害到主子头上了,合该打死以儆效尤。”
沈柠笑道:“祖母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