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分区,距离司令部不到三十米有栋三层楼,那是军分区的娱乐室。一楼是篮球、足球、排球场地,二楼东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西边墙上挂着投影幕布,靠西南角有一台卡拉ok点歌机,而三楼是棋牌室。
由于全军区刚刚完成半个月的高强度集训,中午吃完饭之后,全都回去休息了,整个军区大院都看不到几个人。至于娱乐室,一楼和二楼只有那么几只没有参加训练家伙,在这里发泄过剩的精力。
三楼倒是有不少人,都围在政委张广奇和参谋长姚光荣身边,看着他们下棋。而他们坐的这张棋桌在军分区可是非常有名,因为这个桌的棋盘很特殊,黑子缺了一个車,红子缺了一个马。更特殊的是,双方的老将和老帅都被钉子死死钉在了棋盘上。
当然了,这个棋盘之所以这个样子,他是有一段故事的。当年,军区总司令陪着一位中央首长下来视察。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到娱乐室来参观,那位首长突然兴致勃勃的要跟司令员下棋。谁能想到,看起来非常平和的两人,下棋起来火气那么大。下着下着两人就吵了起来,他说让他一个車,他说让他一个马。然后两人还是谁也不服谁,最后让警卫员把各自的老帅和老将钉在了棋盘上。后来,这个故事成为了一段佳话,这个棋盘也保留了下来。
“啪!”张广奇得意洋洋的喊道:“将,你输了!”
姚光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算不算,刚才你都悔棋了,再下一盘。”
“喂!”张广奇不满的说道,“老姚,我发现你的脸皮咋越来越厚了,我悔棋难道你没悔吗?”
“反正这盘不算!”姚光荣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
“首长!”这时警卫连连长曲岗推开人群走过来,趴在姚光荣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姚光荣脸色变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怎么?”张广奇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还不让我知道。”
曲岗又趴在张广奇耳边说了一句,张广奇一愣,紧接着笑了一声:“你跟地方打声招呼就行了,多大点事啊!”
曲岗又趴在张广奇耳边一阵嘀咕,越听张广奇脸上的表情越严肃:“这是真的?”
曲岗刚要说话,张广奇对着周围的人挥了下手:“行了,都散了吧。”
虽然周围的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作为军人,即使好奇心再重,命令下来了也得离开。
见到人都走了,张广奇说道:“你接着说!”
曲岗说道:“这是后勤供应科王科长跟我说的,他经常跟地方打交道,跟这个蔡金位有过接触。就在十分钟前,王科长接到了蔡金位的电话,因为他在外面回不来,马上打电话通知了我。据他所知,这个蔡金位在地方的能量不小,但他还说,这事有点蹊跷。”
姚光荣并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暴跳如雷,反而很平静,好像被抓的不是他儿子,而是张广奇的儿子。
“蹊跷?他怎么说!”
曲岗说道:“他说,被抓的不止姚斌,还有市里的几个领导孩子和蔡金位儿子都被一起抓了……”
不用曲岗在往下说,无论是姚光荣还是张广奇,那都是成了精的人物。这么一点信息,眼睛眨了眨的时间,短短几秒钟,蔡金位的那点小心思就被他们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你先下去吧!”姚光荣挥挥手。
曲岗一个立正,给张广奇和姚光荣敬了个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张广奇琢磨了一下:“不但把姚斌抓了,还把市里的几个领导孩子也抓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然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怎么敢跟市领导对着干,难道他真的活得不耐烦了?”说着看向姚光荣,“我看还是跟地方打个招呼吧,不管怎么说,先把孩子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