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病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容辞不满道。
“也不严重, 烧了还没有半个时辰就退热了, ”谢怀章道:“你若是在宫里自然可以照顾他,可你在宫外, 知道了也不过白白着急罢了。”
容辞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偏偏无言以对, 只得边再一次贴着圆圆的脸,一边问:“御医怎么说,可有大碍?”
谢怀章摸了摸圆圆的头, 坐在容辞身边:“御医到的时候他已经好了,所以也并没有查出是什么缘故, 只说多半是受凉所致,这是我的疏忽。”
谢怀章在容辞面前就是这样子, 十分懂得示弱, 他一这样, 容辞怎么可能真的怪他:“……抚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 我这当娘的一点忙都没帮上,又怎么能怨你做的不好呢。”
谢怀章轻轻笑了
圆圆看上去还有些困倦,他揉了揉眼睛插言道:“父皇和夫人在说什么呀,我并没有生病啊。”
谢怀章道:“你那时候睡着了, 不知道。”
容辞搂着儿子听他撒娇:“那夫人多来看看我, 我就不会病了。”
她忍不住亲昵的点了点圆圆的脸:“这是什么话, 还真像你父皇说的似的是个小魔星。”
谢怀章朗声笑了起来:“他磨人的时候你没见到, 说正经话倒是遭了你的嫌弃。”
圆圆打了个呵欠。
她有些不安:“圆圆还想睡么?起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圆圆其实也很想跟容辞说话, 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比平常更加爱睡觉,早上起床都格外费劲,午后本就容易犯懒,此时躺在容辞的怀里倍觉安心舒适,说了没两句就睁不开眼了,容辞见状便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道:“实在犯困就睡吧,我守着你。”
圆圆又打了个呵欠,临睡前还重复道:“夫人来陪我,我就不生病……”
谢怀章轻声道:“你别急,你母亲就快能长久与咱们为伴了。”
容辞一愣,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话了,语气实在不像是在敷衍孩子,刚想说什么就见怀里的圆圆闭上眼睛,飞快的入睡了。
“他最近都是这样嗜睡么?”
“有几天了,”谢怀章道:“御医说应该是长得太快了,所以才总是睡不够。”
容辞放了心,这才有了心情问道:“你跟孩子说,我就快进宫了?”
谢怀章伸出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鬓角,却笑而不语。
容辞抓住他的手:“你……是想召我入宫么?。”
“召?”谢怀章笑意一凝:“为什么用这个字?”
容辞也愣住了,这才发现两人的想法完全对不上号:“你不是要封妃……”
谢怀章的脸色沉下来:“阿颜,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容辞便知道是哪里误会了,急忙道:“你先别生气,是、是我想茬了,我没想到……”
“你怎么能没想到?”谢怀章之前在她面前从没这样,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将容辞的手攥的紧紧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一同生育了孩儿,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所爱之人屈居妃妾么?”
容辞的手被攥的生疼,又听了这不是指责胜似指责的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能被他另一只手强行抬起下巴,被迫直视着谢怀章强势的目光,听他继续一字一顿道:“阿颜,你未免也太看轻了我!”
容辞眼中不禁隐隐浮现泪光,她的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不是看轻你,只是……皇后之尊并非等闲,我不想你为了这事与朝臣起冲突,也不想让你为难……”
谢怀章松了手,将她和圆圆一起抱在怀中,“我说过,世上最难的事就是得到你的心,既然我已经做到了,其他的都不过是小事,本不配你为它们忧心。”
容辞怕圆圆醒了之后不好脱身,便不顾谢怀章一再重复的想让她留下的暗示,没待多长时间就出了宫。
回到房间之后,她还是想着谢怀章说的那番话。
她又如何不想跟谢怀章做堂堂正正的夫妻,要是谢怀章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是个世家之子她也绝不可能答应做妾的,可是他却偏偏是九五之尊,整个天下的主人,他的妻子不单单是妻子,更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容辞不是想妄自菲薄,而是她目前的状况要想真的一步登天被册为皇后,难度真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