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觉得今天宋毅有点怪, 来了之后大马金刀的往案前一坐,也不令人上茶, 只叫来了下人细细询问了她身子状况。她觉得有些无聊, 便想起身走走,他亦不允,探臂一揽就将她提抱在膝上坐着。
直待他问完后挥退了下人,然后握在她腰间的宽厚掌心开始缓缓摩挲, 游移,抚抚她肩背,摸摸她双腿, 苏倾这厢方蓦然惊觉他的真实意图。
心下不由又惊又厌又怒。这些时日光顾着养伤了,倒是将这茬事给忘了, 她的伤这刚有了些起色,他那厢便就开始惦记了。
苏倾盯着那只搭在她腿上抚弄的手, 声音带出了几分凉意“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奴婢还养着伤呢。”
宋毅见她模样冷冷的,便停了动作,低沉的笑了声“这是恼了?可是怕爷伤着你?”
苏倾捂胸皱眉“奴婢伤还没好全呢, 这会又开始隐隐作痛。若待会置于床榻间, 岂不是要扫了大人的兴。”
宋毅目光犀利的打量了番她的神色, 然后便抬手伸向她的胸前, 似略带疼惜道“乖乖可真招人疼。来, 让爷好生探查一番, 是哪处让乖乖痛了,也好让爷给你治治。”
苏倾便冷了脸,怒的胸口上下起伏。
她觉得自己这是何必,他要给了便是,左右她也躲不开他那厢。倒是格外与他费番唇舌,反遭他戏弄,更是令她气愤。
宋毅见她终于不装模作样了,喉间溢出几声愉悦的笑声,然后起身打横将她抱过,大步走向里间。
“放心,爷有分寸,这回会轻些,断不会伤了你。”
宋毅大笑着,然后抱着她单膝入了床榻,将她轻放在床榻间后,便随手挥落了床帐。
大红色的床帐不多时便开始晃荡起来,一层又一层,漾起荼蘼的浪潮。
账内的两人此刻皆有些难耐。
宋毅床笫之间向来是习惯了大张大合,此刻让他强行敛了肆意,转为小心翼翼的克制力度,着实令他隐忍的有些难受。
更何况他旷了数月,甫一沾了她这身子,心头欲念更炙,当下是只恨不得能掐了她腰身大张挞伐了去。
宋毅的目光紧盯她面上神色,一来一回间极力控制着力道,唯恐一个失控掐了她腰胡乱驰骋起来,索性就将掌心按在她肩上,慢慢动作。当下是忍得额头青筋直暴。
苏倾此刻亦有些难耐。
她很想做出一副面部表情的冷脸子的模样,可生理上的反应她又如何能强行压住,便是极力控制,到底还是潮红了脸庞,氤氲了眸子。
心下便腾起几分难受来。
她如何能受得了自己在他身下这般表现?
倒是宁愿他动作粗暴些让她痛,也好过这般极尽温柔的厮磨她。
宋毅的目光始终不离身下人那双漆黑的眸子。见那双清润润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倒映着他的模样,氤氤氲氲的,仿佛她的眼眸中只装得下他般,当下只觉得那双翦水眸子犹如漫天的星子般美的令他难以自持。
此时此刻,竟觉得心底潮湿的一塌糊涂。说不来什么,他突然就想好好的宠她。
伏低了身子,他覆了唇与她缠了一番,分开后不免在她耳畔有几分压抑的咬牙道“怕不是哪个妖精变得罢?专来勾爷的魂。”
回应他的是苏倾难耐的轻喘声。
宋毅呼吸一重就生了几分狂乱,顷刻后又被强压了回去。
暗自低咒了声,却也只能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动作,他觉得此厢真是给自己找了罪受。
尤其是行至一半时,突见她脸色渐渐转为苍白,拧着眉皱了脸似有不适,宋毅简直是要疯了。
他很想就此快速挞伐,便是草草结束也好,可待见了她实在难受的模样,却也只能抑怒含恨的抽了身。
“你便是个妖精,那是最末等最没用的那个。”怒意不减的骂了她一句,然后宋毅就沉声令人抬了冷水进来。
外头奴婢们听罢一惊,赶紧将准备好的热水先搁下,格外准备了冷水小心翼翼的抬了进来。
宋毅冷着脸踏进浴桶,扫了眼床榻上无力仰躺的人,压了压心底火气,又沉声令人抬热水进来替她擦洗。
彩玉彩霞低垂着头匆匆端着水盆进来。拉开床帐将她们姑娘给扶了起来,然后拧了湿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洗起来,可动作却有些战战兢兢,身体也微微有些发抖。毕竟任府上哪个下人被大人这般又冷又厉的盯着,也不能镇定自若了去。
擦拭完了后,又换过了床罩床单,紧接着彩玉又回了外间将那汤药给小心翼翼的端了进来。
这会宋毅也缓了过来。
捞过件外衣披上,宋毅几步走至榻间,见她有些无力的倚在那丫鬟身上,而那丫鬟端着那偌大的汤药碗要送入她嘴边,不由皱了眉。
“你们姑娘的汤药不是停了吗?”
彩玉彩霞先是一惊,而后方迅速反应过来大人说的应该是姑娘的受伤用的汤药,怕大人这会是误会了。
便忙解释道“回大人的话,姑娘刘大夫先前开得药自是停了,这汤药……是姑娘要用的避子汤。”说完后又忙垂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