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真界消失了多少年,无人知晓,那是悠久古老的岁月。
尘焚族在神源星海存在了多少年,或许,就是第五真界消失年月的计算。
那么,道晨真界的道晨老祖,闭关了多少年,甚至当年那带着怀孕的妻子路过道晨真界,被道晨宗追杀的男女二人,距离现在又是多少年。
那妻子重伤,临产将至,含笑死亡的身躯,在被那男子抱着时,凄厉至极吼出的一句……“此界塑冥。”
距离现在,又是多少年!
苏铭心神震动,种种念头浮现在心神内,立刻被他以修为封锁,让玄殇四人乃至许慧都无法看出丝毫。
“时间上不对……他们……应该不是随着第五烘炉离开了第五真界……”苏铭内心喃喃,可却带着不确定。
因为,他自己甚至都不知晓,自己……存在了多少年。
“你还是一个孩子,不会知晓塑冥这两个字。”尘焚老祖的话语,传入苏铭耳中,让他强行的压下内心的那一缕复杂与惆怅。
他早已经可以确定,那当年大乱道晨真界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亲,而那怀孕临产的女子,就是自己在西环异地内,在那记忆的深处看到的,抱着自己,哪怕是死也都保护自己的母亲。
只是,他不愿去思索,不愿去想,不愿去让自己陷入那可以迷失的漩涡内。
关于爹娘,关于亲情,或许曾经出现过男子含笑看着女子,女子低头望着鼓起的腹部,那抚摸在其上的手,是男子的,也是女子的,那里面带着期望,带着慈祥,带着美好,带着苏铭一生中没有得到的来自爹娘的温暖。
亦或者说,温暖来不及临近,就悄无声息的就走向了穷途末路,到头来终究只不过是一场山河永寂,岁月天涯,落寞如雪。
寂寞天人,流年在指缝间划过,记忆在蜕变中沉浮,心在现实中逃避,梦在暗夜里忧伤。
这,就是苏铭对于爹娘的记忆,还有那不愿去想的苦涩与一缕……符合他现在这个身份的怨气!
他怨的不是死后都抱着自己的母亲,怨的不是那已经癫狂而亡的父亲,而是……将这一切造成的道晨宗!
所以,他夺舍道空,因为单纯的毁灭道晨宗不足以宣泄苏铭的怨气,他要祸乱此宗,要成为此宗之主,到了那个时候,他要微笑着,带着整个道晨宗,掀起一场毁灭的风暴。
甚至他若有子嗣,他甚至会选择不毁灭道晨宗,而是把这个道晨宗,变成了一个他苏家世世代代……可以夺舍的圈笼!
“塑冥,那是一个第五真界内,最强的族群……”尘焚老祖的声音缓缓传来,让苏铭被掀起的心神,慢慢回到了现实。
“第五烘炉,就是他们塑冥族锻造出来,而我们尘焚族,实际上……也是塑冥族创造。”尘焚老祖神色内有些复杂,诉说着他知晓的故事。
“第五烘炉,一共有两个主人,第一个,是当年的塑冥老祖,不过在那场浩劫之下,他已经陨落,第二个族人,是其孙苏轩衣,也是塑冥族内,除了塑冥老祖外,第二强者。
原本,还有第三个主人,那是苏轩衣之子……但此子,一直没有到来,于是,第五烘炉也就一直没有第三个主人。”
苏铭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掩饰神色的剧变,其身子颤抖,面色不断地变化,这一幕被尘焚老祖看到后,没有多说,而是继续传出话语。
“当年的第五真界之劫,塑冥族被灭族,唯独这苏轩衣带着其怀着身孕的道侣,以第五烘炉打开了八荒封印,从第五真界逃出时,出现在了神源星海的内环中。
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很久很久,解开了第五烘炉,让我尘焚族外出,我们尊其为主,在这神源星海内,代代生存。
他想要化解其妻体内胎儿的诅咒,那是来自……轩尊的诅咒,让塑冥族血脉断绝的诅咒。
这诅咒,让这胎儿死亡,但苏轩衣的修为,却是不顾一切的来维持那胎儿的一丝生机,直至很久很久,他们外出了一次,便……再也没有回来。”尘焚老祖轻声说着,声音回荡四周。
苏铭沉默。
“如此强大的族群,因何消散?甚至连同第五真界,也都消失在了苍穹内。”许久,苏铭可道。
“那是岁月里悠久的故事,我不清楚,毕竟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团烘炉内的火,尚没有自己的意识。
不过……”尘焚老祖看向苏铭。
“我有了意识后,听之前的几任老祖说起过一些,此事……与轩尊有关,与……极限有关,与……数量有关,也与古魏……有关。”
苏铭双目一凝,这是他心底一个极大的疑惑,当年的第五真界,为何会被四大真界联手毁灭,尤其是对塑冥族,更是将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