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1年(公元1664年),四月一日清明节。
越国的新首都越阳,建设完新城的人们,以极高的热情,在新家祭祀祖宗。
越阳城内一片欢声笑语,一点都没有战争即将来临的紧张感。
越水河畔的登高酒楼中,越国国立大学的大学生们,看着波涛滚滚的越水河,正在指点江山。
一位略显富态的青年,他拱手说道:“在下国立大学鼎新学社许轻舟,说一下自己的浅见,请诸位海涵。
不知道大家是否订阅一本名为《地缘利益》的杂志。
这份杂志以地缘利益为导向,详解了各国正在进行的军备竞赛严重程度。”
许轻舟还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话立刻被一个气愤的声音打断。
“许轻舟,你们这群不安分的人,之前就以为你们不怀好意,现在我总算找到切实的证据。
《地缘利益》杂志由谁主办,那是越国大名鼎鼎的叛臣米有德。
叛臣说的话怎么能信?
许轻舟,你公然传播判臣的思想,这是大逆不道。”
许轻舟看到说话的人,他是户部侍郎翟松原之子翟云。
这人与他们鼎新学社的敌人,在大学之中就不对付。
许轻舟知道不能任由翟云污蔑,他们这群人都是想走仕途,一旦名声有损,将会举步维艰。
他立刻大声反驳道:“米有德人品确实不行,但他的学问却有目共睹。
《地缘利益》杂志上架销售以来,在欧洲卖出去二十多万份。
这就足以说明,米有德这个地缘学说,确实有可取之处。
不能因为我们个人厌恶,就把一个可能对越国有利的学说,彻底的禁止。
单纯因为这个学说,让我国与楚国的关系缓和。
这个学说就不能被打为歪理学说。”
酒楼中围观的人,他们听到许轻舟这样说,纷纷支持许轻舟。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国立大学的学生。
他们作为朝气蓬勃的青年,很少人会有迂腐的思想。
“许同学说的很好,地缘学说又不是米有德创造。
米有德可以用地缘学说解释国际局势,我们也可以用地缘学说。
米有德是米有德,地缘学说是地缘学说,不能混为一谈。”
“朝廷都没有禁止《地缘利益》这本杂志,某些人怎么比朝廷还急。
《地缘利益》这本杂志,他又不是米有德一个人的功劳,他是楚国很多大才共同谱写而成。”
“我们越国自从迁都之后,需要承受的压力没那么大,发展的空间也变大了。
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非洲这个地方太偏僻。
还好我们在欧洲还有一块领土,可以方便了解欧洲的信息。
要不然容易夜郎自大。
《地缘利益》杂志是一本出色的杂志,他是第一本公开发行,向所有人介绍各国军备竞赛情况的杂志。
我们无论面向多么厉害的敌人,那都不能当鸵鸟。
宁可最后拼尽一切输了,也不想做一个糊涂鬼。”
翟云看到支持许轻舟的人很多,他气的脸色铁青。
他认为在场的众多学生,鼎新学社只有三人。
越国的大学生群体又是国家荣誉感爆棚的群体,他指出许轻舟的过错,一定会让许轻舟身败名裂。
现在局势的发展,却与他想的事与愿违。
翟云只能灰溜溜的跑出去,他再继续待下去,很容易惹起众怒。
他爹因为反对迁都,现在的地位本来就不太稳固。
翟云不能给他爹添麻烦。
许轻舟看到翟云狼狈的逃出去,他嘴角微微翘起,能看到老对手这个模样,那真是太好了。
他看到很多同学流露出渴望的目光。
许轻舟知道大部分同学,没有能力获取到外界的情况。
国外的很多报纸,越国都禁止销售。
越国本土的报纸,他们对于其他地方的情况,一点都不感兴趣,着重报道国内的情况。
这些同学听闻能获取到欧洲最新的信息,特别是欧洲军备竞赛的信息,他们都想了解一二。
翟云有一个当大官的老爹,他家境富裕,根本不了解普通学生平时的境况。
翟云这才会冒冒失失的阻止他,最终惹了众怒。
许轻舟拿出一本薄薄的杂志,这一本杂志来到越国,因为极度稀缺的缘故,售价高达三两银币。
这是很多学生,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他们即便了解杂志的内容,并对此感兴趣,那也没有能力购买杂志。
众多的大学生,认真倾听许轻舟读的内容。
一些对此特别感兴趣的同学,他们还拿出纸笔开始速记。
“笔者收集欧洲各国公开的资料,发现欧洲各国正在进行一场极为严重的军备竞赛。
军备竞赛是各国地缘矛盾不可调和之后,对外展示武力的常用方法。
用一个不太文雅的说法,这就是一条狗对另一条狗闯入自己的领地不满,开始对他呲牙。
军备竞赛一旦无法恐吓对手,必然会层层加码,各国的资源进一步投入到军备竞赛之中。
军备竞赛的目的是恐吓对手,当军备竞赛已经无法恐吓对手,想要层层加码却加无可加的地步时。
军备竞赛就已经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各国投入那么多的资源进行军备竞赛,这些钱不可能打水漂,要不然国内必定发生动乱。
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许轻舟读完,他的语速开始还比较快,发现有人记笔记,他的语速立刻变得更加缓慢,照顾这些记笔记的同学。
他读完这一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米有德等楚国学者,他们认为各国的军备竞赛,如果到了极为严重的程度。
各国凭借自身的力量,很难扭转这个趋势,战争必定会爆发。”
许轻舟的话音刚落,有同学立刻说道:“这根本不需要判断,欧洲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战争都已经不可避免。
各国的高层想要打一场战争,战争取得胜利,他们就能证明自己比很多人强。
欧洲那些藩属国的国君,都是一生要强的人,他们不想体验寄人篱下的感觉。
各国的中层支持战争,他们能从战争中发一笔财。
自己因为身份低的缘故,无论是国家胜利还是失败,都不会对他们产生过大的影响。
各国的底层,他们受到战争的影响最大,但他们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