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又是交战日,应飞扬早早来到擂台玄武台,等待着这次对手邢飞,台下人头攒动,议论纷纷,自前两战后,应飞扬的名头已是无人不知,在堂口中的赔率已经跃升到第三位,夺冠热门程度仅在任九霄和谢灵烟之下,此时台下中人可说全是为观视他比剑来的。
应飞扬好整以暇的等待对手邢飞到来,结果日上三竿,邢飞却仍然未到,应飞扬心生不耐之际,却听裁判弟子道:“邢飞时未到,应飞扬胜。”本打算看场好戏的群众齐声一嘘,一哄而散。
原来邢飞前日一场交战只是惨胜,损耗巨大,本就难以再战,况且他的对手是应飞扬,参考应飞扬前两战,再想想他与应飞扬之间的嫌隙,输是肯定的,而且九成九会想秦梅声和罗中昊一样输的很难看。邢飞已极其侥幸的进了前八,成绩已乎他原本预料,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
玄武台的好戏没看成,却有齐声的喝彩声从青龙台的方向传来,台下众人纷纷侧目向青龙台望去,但人潮汹涌,看不清晰,反倒是应飞扬因站在高高擂台上视野开阔,看的清楚分明。
青龙台上,一条俊逸身影腾空而起,虽然看不清形貌,但相隔甚远犹能感到那人透骨的张狂,不是任九霄又是谁?
但见任九霄一声清啸,手中之剑青光暴涨,竟从剑上射出一道匹练似的气芒,带着锐声呼啸直袭他的对手而去,那名对手横剑接招,却是难敌其威,双脚站立不稳,被生生打下擂台,这是——
“剑气离体?!!”一时这四字此起彼伏,从众人口中传出,皆是又惊又疑,剑气离体,看似只有区区四字,却不知难倒过多少人,凌霄剑宗中有个默认的规则,若年过三十,仍不能达到剑气离体的境界,便会被派到派门外的道观,众门外弟子的师傅,大多都是这么个出身。由此观之,三十岁仍无法用出剑气的人不在少数。
其实能在二十岁前使出剑气的,就已经是资质不凡了,而任九霄不过十六岁便已有此实力,达到了一些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到临的境界,怎能不令人欣羡赞叹。
赞叹声未停歇,任九霄再做惊人之举,身形滞留空中,剑光挥洒,竟是凌空又出一道更加恢弘壮阔的剑气,剑气呼号奔啸,若长河经天一般划破天宇,从众弟子头顶飞过,而剑气所向之处,竟是——
“就这么等不及炫耀吗?”应飞扬凝视着激射而来的剑气,绚丽剑光映得他双目煜煜生辉,“那么,应你邀约,还你此剑!”应飞扬手拍背后剑鞘,伴着锵然一声,剑做龙吟,直冲牛斗,应飞扬亦随之跃起,凌空接剑,沛然光华在掌中绽放,化作一道凌厉剑气,白虹一般直贯而去。
众人高昂着脖子,顺着着任九霄的剑气方向望向玄武台,眼中惊异之色还未曾稍减,陡然见一条人影从玄武台上拔地而起,起手剑竟同样挥出一道犀利剑气,两道剑气在人群上空架起一座桥,随即一声轻响,剑气相撞,化作锐风四散。
两道遥遥对立的人影亦翩然落下,观望的众人这才回过神,“应飞扬!”,这三字一时此起彼伏,再次被众人传诵,只是众人盯向应飞扬的眼光除了原有的惊异欣羡之外,还多了一层嫉妒。
方才见到任九霄的剑气,众人初时虽是惊讶,但平静过后,反而生出理所当然之感,凌霄剑道立派数百年,人才层出不穷,各领一代风骚,如任九霄这般年纪达到这种境界的,绝非是空前也未必是绝后,若反过来想,任九霄是掌门亲传爱徒,天资横溢,隐隐是此代弟子中第一人,若是无这等修为,反而让人觉得此代弟子人才寥落了。
但应飞扬又不同了,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却在短短几日内流星掠空一般光华闪耀,声名鹊起,如今竟又展现出能与任九霄分庭抗礼的实力,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众人不禁心中暗道:“这小子定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将剑法练到这种程度!”
“任九霄,你方才做了什么?”评判弟子待任九霄落回台上,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任九霄突然攻击其他擂台的行为已属违规,马后炮的斥责一句,任九霄满不在乎的道:“我做了什么,你看不到吗?”
“攻击其他选手,你这是违反规则!”
“他和我比赛都已结束,算不上参赛选手了。”任九霄不屑道:“况且这剑哪算得上攻击,只是战书罢了!”说罢收剑回鞘,从众人头顶掠飞而去,只留裁判弟子在台上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