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
侍卫的身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应声倒地,仔细一看,那短竿依旧完好无损,方才那清脆的咔嚓之声原来是那侍卫脖子断掉的声音。
未等另两个侍卫明白发生了什么,七郎手中短竿再一次挥动起来,这一次他将短竿转至身后,随后高高抡起狠狠地向第三名侍卫砸去。
那名侍卫只感觉眼前先是一条黑影闪过,而后便感觉到脑子‘嗡’的一下——在之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短竿重重地砸在那名侍卫的天灵盖上,这股重压之下侍卫毫无反抗,直接被打爬在地。待倒下之后,只见血水脑浆全部从头盖骨缝中流出,叫人见了反胃至极。
最后剩下的那名侍卫正是那位请文君臣下车的那位,看上去像是四人的头头。三名同伙此刻已成三具死尸且死状极为惨烈。他惊恐地看着七郎,七郎像往常那般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刚刚不是连杀三人,而是在院子清扫了三处垃圾一般。
最后那名侍卫终于意识到了七郎的恐怖,他反应过来自己再有片刻迟疑恐怕也会像三名同伙一样死于短竿之下,面对此等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撒腿便跑。
七郎冷冷地盯着最后那名侍卫,也不上前追他,而是将手中短竿重重一扔。
‘咚——’
只听见一声沉重地倒地之声。随后,最后那名侍卫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
侍卫抱着自己的右腿,短竿如一根传过衣物的针,穿刺过他的大腿。
七郎慢慢地向倒在地上的侍卫走去,那名侍卫挣扎着向后退去,眼中之色已无法用惊恐来形容。
绝望、无助、空洞!
此刻,七郎在他眼中与地狱修罗无异。
七郎离侍卫越来越近,侍卫越来越绝望,忽然他像是反应过来,倏地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七郎看着侍卫的动作不禁一怔,而后他明白过来,最后这名侍卫不是想做最后的争斗,而是像自我了解以逃脱自己的魔爪。
七郎蹲下身子将第一个倒下的侍卫手中的刀捡起,继续向前走去。
侍卫原本还有些犹豫,此刻看着这位修罗拿着刀向自己走来,心中残存的一丝希望全部破灭。他双眼一闭、心中一横,挥刀抹向脖子。
可这一刀还没抹下去,一种奇妙的感觉便出现——他拿着刀的右臂仿佛脱离自己一般,顿时间变得轻飘无比。
可当他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让感到有些荒谬——他的右臂的确脱离了自己,正紧紧地握着匕首,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自己的右臂,就这么没了?
剧烈的疼痛感从手臂传来,侍卫几欲昏厥过去。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左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右肩。
“你们是谁?”
平淡的声音传来,侍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此刻正当晌午,烈日高高悬于晴空,逆着光,侍卫一时间无法看清七郎的样貌。
“啊——杀了我!求求你——赶紧杀了我!”
侍卫绝望地乞求着七郎,与其遭此折磨,不如痛痛快快了结性命。
“你们是谁?”
七郎似乎没有理会侍卫的痛苦,依旧平静地询问道。
侍卫左手死死地抓住七郎的脚踝,这是他脱离痛苦唯一的希望。此刻,什么刺客的信条、雇主的身份、守护秘密的责任,在这般折磨前都是浮云。
“芸月芸月阁”
侍卫眼神已经涣散,迷离无比,他哀求一般地看着七郎,奢望着什么。
七郎高高地站在侍卫跟前,目光无神地俯视着半死之人,仿佛此人的痛苦与绝望,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干系。
“求求求你”
虽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但对于侍卫来说,却像是几辈子那般长久。
七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无情地迈开腿,挣脱了侍卫的左手,向屋子中走去。
侍卫几乎快痛死过去,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将全身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聚于左手,艰难地将自己的右手手指掰开。说来也怪,自己的右臂虽脱离了自己,但手指却依然将匕首紧紧握住。
方才还属于自己的右手手掌尚有一丝温热,侍卫心中的感觉十分奇妙,仿佛是在从活人手中夺过匕首一般。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将匕首重新握在手中。
他扭曲而又欣慰地笑了,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或许这一刻在他眼中,这把能了结他性命的匕首就是他的宝贝,能让他超脱痛苦、超脱世俗,比芸月阁里撩人的女子还要美丽,比爽口的清酒还要芬芳。
他缓缓闭上双眼,重重地将匕首刺入心脏
奇怪的是,这时候没有一点疼痛与苦楚,他的表情竟然变得享受起来
院外的马儿终于恢复了平静,就像先前一般。
村中依然宁静无比,各家各户正享受着秋收后难得的团聚与清闲。
一切,又像往常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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